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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除妖之鬼天师(上)

沿用之前《除妖》那篇的设定

是一个发生在镇魂令赵大人和龙子沈巍相遇之后的故事


鬼天师(上)


        堂堂人间镇魂令,坐镇着一尊真龙。

        此事流传于人妖两界,竟比以往坊间闲谈传得更快些,以至于赵云澜自己还不曾当真,已然有妖怪歪打正着地找上门来。

 

        那是某一日旬休,依照惯例,赵令主本该能偷得一日清闲。可家里的老爷子却不让他闲,先是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就把他从被窝里掀起来练功,练完功又让他把昨日地方呈交的案卷阅了一遍。阅完还不算,批注也要写,无事的得批个已阅,有事的还要根据情况,要么书卷上写明处置办法,要么约定时间亲自前往处理。

        这些本是镇魂令的分内事,所以即便一万个不乐意,赵令主还是照做了。只不过这些事儿之中,真是因为妖孽作祟能伤人性命的,百件里也就一两件。余下的九十九件里,绝大部分都是地方官员不懂才误报,少有的几个可能是真有其事,却也都是妖怪招猫逗狗无伤大雅。而对于这些,赵云澜多写两个字都觉得麻烦,可老爹有他的道理——镇魂令再玄,那也是衙门,拿着朝廷的俸禄与人消灾,人家地方官员不懂就问,你作为上官有什么可推搪的?

        可叹一个“上官”,将赵令主这正五品的虚衔架得高高的。赵云澜从来也不知自己还是个“官儿迷”,可一听这上官二字,肩头便如万钧,不自主谨言慎行,就连案卷上的批注也写的更明白好懂了几分。

 

        这一厚摞的地方卷宗,批完便已到了午后。眼见着一日旬休只剩下半日,赵令主此时此刻旁的都不想了,只想出门找个茶楼喝盏茶讨个清闲。可惜世事难料,他没想到自己连书房门都没来得及走出去,起来伸个懒腰的功夫,就听前院来报说是有妖怪报案来。

 

        来通禀的是他半年前从山里想当宠物捡回来的大庆。

        说来也巧,当时赵云澜是为办一桩妖兽灭门案,才到了西南山中,偏巧见着山里这猫崽呜呜地叫唤实在可怜,他便顺手拎起来抱了抱。可之后却不得了,这猫崽被抱过便像是认了主,他走便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再不离开他左右。

        赵令主左右一合计,估计这孩子是太小便找不到父母,才粘上了他的。因着合眼缘,他也不见外,做主将猫崽带回镇魂令。原本想当个宠物养着玩儿,等它腻了自己离开便是。却没想到,两百岁不到的猫崽妖话还说不利落,居然自己就能无师自通化成人形。

        即便是万妖辑录还没学透彻,赵云澜见状也知不对劲了,于是赶忙叫来朋友帮忙甄别,依着朋友的意思,这猫崽理应不是一般妖物,就这能耐,分明是该个灵兽以上级别的大妖。至于是什么,不见原形,对方也无从得知。而就在赵云澜威逼利诱让大庆自己现出原形之后,真相才就此揭开——这猫儿似的小东西居然是上古凶兽梼杌。

 

        梼杌这种动辄“为祸人间”级别的大妖,寿数几千岁都不奇怪。而大庆虽然精通幻化,可从原身的体型看,最多不超过二百岁,算是幼崽中的幼崽了。

        凶兽的幼崽再幼崽那也是凶兽,这下赵令主玩儿几天再放归山林的打算彻底泡汤。放虎归山是做不到了,养在家里、放在眼皮底下,总比哪天它闯了祸自己不得不为民除害强。只不过养归养,生怕吓坏头子,他还不敢告诉老爹实情,只好糊弄对方说是个成年了的,成了精的猫妖。老头子素来喜欢小动物,平日里招猫逗狗赵云澜总不让他养,这回难得自己带回了只“猫”,于他自然是喜闻乐见。

        于是,大庆就这样正式留了下来。

 

        得,扯远了。

        话说回来,今日明明是休息日,可他却偏偏半分不得闲。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此刻的赵令主行走之间不由得带了几分风风火火的不快,就看这三分火气,要是见着报案妖,这赵令主少说也得先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可等他人到大堂,见了那堂下的人却不由得跌了眼镜,一肚子火顿时又不知该发给谁了,想了想还是只得掉头看向大庆:

        “这就是你说的报案人?”

        赵令主指了指堂下发问。

        而堂下那的所谓“报案人”是只狐狸,百十来岁的年纪,放在千年寿数当中也算未成年,咕叽咕叽妖话比大庆说得都不利索,人话更是完全不会的。

        同样不到二百岁的大庆先看了看狐狸崽,又看了看自家饲养员,歪着头有点儿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反问,不过还是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嗷呜——”

        他想得也简单,毕竟在他眼中,这狐狸比自己还要年长些许,自己当初能被赵云澜捡回家,那这狐狸的事儿,想来对方也是能管的。

        “你别给我嗷!”

        赵令主听着那人形的梼杌跟隔壁狼狗新学的叫唤声,只觉得一个头赛两个大,干脆拿出一家之主的做派,单手叉着腰指着大庆做茶壶状,“反正你俩谁叫唤我也听不懂,你要不说人话咱仨要不就甭聊了。”

        大庆一听这话,赶忙闭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嘣出七个字来,“她,找龙,要报、报、报——”

        “报?报仇还是报恩?”

        梼杌虽然年纪小,可灵性还是有的,跟着赵云澜这半年,人话学了一点但不多。平日里磕磕绊绊连蒙带唬的,也能把自己想说的说出个大概来。这会儿不知道是怎么了,“报”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赵云澜连着问了俩它都摇了头,小狐狸不明所以还在一旁连叽叽带咕咕越叫声越大,而梼杌听完心里一着急,直接把原形现了出来。

        “……”

        也该着镇魂令伙食太好,梼杌半年胖了三圈儿,这会儿原形远比狐狸大得多,一个院子因为它变得满满当当的,长尾巴一甩,尾巴尖儿险些戳进赵云澜鼻孔,害得他赶忙踢了椅子往后闪,虽然人闪开了,可桌子上的笔墨全沾在了大庆尾巴上,再一甩,赵令主只觉得一场墨雨扑面而来。

        “!”

        好在有人比墨渍飞来得更快。饶是对术法并不精通,赵云澜凭肉眼也看得出眼前这道屏障里蕴含的至纯灵力,而随后,他怀中的明鉴也突然嗡鸣大作、红光大盛,仿佛在示警一般。不过这示警一年里出现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次,这一回直接被习以为常的赵云澜一巴掌拍了回去。

        “都说了多少次了,他来不用示警。”

        能让明鉴反应如此强烈的,除了沈巍没别人了。

        赵云澜呵斥了明鉴之后,便眼见着那龙子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抬手间便把现了原形的巨大梼杌压制回了猫崽大小,堂下的地方突然宽敞了许多,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来的正好,我这衙门都快改成育儿所了。”

        赵令主眼见着自己衙门里的幼儿浓度,从七成半直线下降到五成,只觉得原本突突直跳的额角总算缓解了几分。沈巍则不等他问,直接抬手覆上小狐狸额头,没一会儿,便道出了原委来:

        “他是一条九尾狐,三个月前,有人设下陷阱将它带来京城,又挖出了他的本元内丹,他失去内丹无力同家人联系,便想找我帮忙将他送回家乡。”

        ——合着大庆的“报报报”原来是帮忙。

        赵云澜第一反应是终于明白自家狗子嗷呜了半天到底在嗷啥,然而片刻之后,他愣住了——内丹之于妖兽,犹如心肝之于普通人。妖物杀人要偿命,人掏了妖怪的内丹,当然也是如此,更何况这狐狸还是个未成年的妖兽幼崽,大好的性命全在这一颗内丹之上,无辜幼崽被有心之人费尽心机巧取豪夺,自然更是天理难容的事情。

 

        这事儿不光沈巍会管,就连镇魂令也该管——如此想着,赵令主不由得掐指验算京畿周遭的狐狸巢穴——既然这小九尾被人暗算,那想来对方也不是冲着他一个来的,如此一来周围再有其他被算计了的,他循着便能找出对方的踪迹来。

        然而赵令主百般掐算,也没察觉周围有此类为祸,于是他走上前蹲在那没了内丹命不久矣的小狐面前,问他:“小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

        “吱吱——”

        狐狸看他凑近,愣是从狐狸叫变调成了老鼠声。赵云澜心说自己这张脸虽然不及沈巍俊美,可难倒就比那梼杌还可怕?想到这儿,他便抬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而低头再看,那手上全是墨汁。

        “死肥猫瞧你干的好事儿!”

        他正要兴师问罪,沈巍率先上前将他拉了起来,一边用自己那白缎子的袖子帮他擦脸,一边转头看向九尾狐,“你慢点儿说。”

        小狐狸又叽叽了几声,沈巍听后面色不由得一沉,“此话当真?”

        他问话自然是要看着狐狸的,于是在赵云澜脸上擦拭的白缎子便在沾了墨汁之后方向一歪朝他嘴边抹。镇魂令主想要躲闪,奈何一手一脸离着实在太近,还没等挣脱,唇齿间便有墨的苦味传来。

        “唔!”

        他赶忙推开对方,沈巍被他一推反倒吓了一跳,不由得又转头看他,这一看可不打紧,一贯沉稳的真龙之子这会儿险些“吭哧”笑出声来。

        赵云澜一见他这反应就知道不妙,甩开轻功三步并作两步飞去后院水缸,借着水面这才看到,自己脸上的墨渍已然被抹得跟中了毒的李逵一般。

 

        “哗啦——”

        老父亲一出房门就见自家儿子正趴在水缸旁边,宛如中邪似的猛洗脸。见此情景,老人家果然大惊失色,“何方妖物,休伤我儿性命噗——”

        赵老爷一声惊斥试图喝退“妖孽”,待到赵云澜下意识抬头,这才同沈巍一样憋笑憋得“吭哧”一声。

        “要笑就笑,一会儿再憋出病来。”

        赵大人翻了自家老爹一个白眼,又用了两捧水这才把脸上的墨渍洗干净。背后那老头子还真不给面子的笑个不停,赵云澜见状也不制止,只不过洗完脸顺手就舀了捧水泼在了老头种的金玉满堂地里。

    “哎呦我的祖宗!赵云澜你要造反啊?”

        老爷子笑话儿子反倒让地里的药材遭了殃,这厢自然是心疼都来不及。赵云澜见状这才痛快了,又赶忙飞回前院,打算用一副白净面皮,好好地去问小狐狸的情况。

 

        而还未待他回前院,便见沈巍两只手一手拎着一个小崽子向自己走来。俩人碰了个对面,一对眼神干脆都转了向,一块儿就近去了赵云澜屋里。

        小狐狸这会儿已经睡了,失去内丹的他能活着到这儿已经是不易,赵云澜听了沈巍转述不由得接连叹气,思绪恍然间一下子去了别处,陪着两小只躺着,脑袋里不停地思忖如何能帮它要回内丹把命救回来。

        身边沉了一下时,赵云澜这才回过身,而后他就见面前的桌上有一摞叠好的袖子上沾了墨的衣服,而身旁一沉的自然是化为小龙正在自己身上移动的沈巍。

        “?”

        不是大哥,他这屋里一狐一狗已经够像在山里了,不用再多条长虫了啊喂!

        赵令主眼见着对方从自己左边三两步挪去右边,最终盘在了自己圈着小狐狸的那只手臂上,似乎是冥冥之中察觉到了他的疑惑,沈巍抬起龙头,朝他眨了眨眼。

        ——行吧,您老人家爱怎么盘就怎么盘吧。

        赵令主坚决不承认是那小龙眨眼的动作让自己心弦一颤了,不过不用沈巍解释他也大概能明白对方为何如此——真龙是万物之灵,有沈巍在身边,对那两个小家伙甚至自己的魂魄蕴养都有极大的助益。

        也不知是这万物之灵果真神乎其神,还是赵云澜自己个儿昨儿晚上睡得实在太少,总之沈巍盘在他身边没过一会儿,他便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这一睡,便睡了将近一个时辰。起初赵云澜虽然做梦,但他至少还知道自己是睡在自家床上,可随着梦境愈发深沉,渐渐地,他便开始觉得自己是睡在云上。

        真说起来,普普通通一个凡人睡在云彩上这事儿,本来就不符合常理,可在梦里他倒并不觉得有什么反常,倒像是理所应当似的,人在云朵上打滚,连周围溅起的雾气都是真实的,人躺在上面也舒适得连魂魄都想呻吟,如果不是胸口这片云彩太烦人,他都想一直睡下去,睡上它十天半个月才好。

        然而美中不足,就是他周围有一片云格外扰人——赵云澜发觉自己睡得越舒服,怀里这朵云就越碍事,不管他是躺着睡还是趴着睡,这朵云彩总能精准的捂住他的口鼻,赶也赶不走,拍也拍不散,风一吹,还痒痒得烦人。

        就在赵令主第不知道多少次想把这朵云拍开却未果之后,他终于没了耐性,放弃了安眠睁开眼睛朝眼前一看——这哪儿是什么云彩,分明是小狐狸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叽——”

        狐狸这会儿正醒着,但是却被旁边一个梼杌一个真龙吓得丢了魂,整只狐被梼杌用爪子按着也不敢动弹,尾巴便只能顺势一搭,尾巴尖便刚好戳在赵云澜鼻尖,稍微动一动,赵云澜只觉得鼻子一痒,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啊——阿嚏!”

        他这躺在床上一个喷嚏不要紧,倒是把大庆一个激灵从梦里给喊了起来,小狐狸见梼杌抬了爪子,自然“嗖”地一下子躲在一旁。而终于解脱的赵云澜也顺手清点了一下自己这床上的“人”数。

        怎么少了条最长的,人呢?——他本以为是沈巍提前起了,却不料坐起身之后才发现身上有异——这长虫怎么又缠到自己衣服里面来了?

        见过的都知道,长虫大多怕冷,其实龙族作为长虫的一个分支也不怎么抗冻。

        ——这人估计又是睡得冷了,所以才下意识朝自己这个暖和的人族身上贴。

        他知道这是龙的本性,可赵云澜面上还是不禁带了几分恼火。毕竟虽然男女才授受不亲,但就算是公龙也不能把尾巴盘在他大腿窝里撩闲儿不是?想到这儿,险些被撩出状况的小赵大人下手自然重了点儿,直接捏着沈巍那条不老实的尾巴尖,把整条龙从自己衣服里掏了出来。

        因为被薅了尾巴,那龙子不情不愿地醒来,见着衣衫不整一脸困窘的赵令主露出恼怒的表情,不由得抬头眨了眨眼,询问道:“唔,怎么了?”

        “……”

        赵云澜没说什么,只匆匆把他甩到一旁。眼见着这长虫在空中翻个身的功夫就幻化成了衣冠齐整的人形,他也只能一边低头认命整理自己衣物,一边暗自生气。

        唉,又是拿这破龙没辙的一天。

 

        下午吃饱喝足收拾停当,赵云澜同老爹简单交代了一下,便带着小狐狸和沈巍一起启程去了昆仑山。千里之遥对于真龙而言不过是瞬息的功夫,但是加上了赵云澜这个凡人,便少不了要放慢了脚程,不过即便如此,二人一狐抵达昆仑的时候,其实也只用了不到一天。

        这是赵云澜第一次被带着腾云驾雾,作为一个凡人,飞在天上肯定不如脚踏实地令人踏实。落地的时候他连腿都是软的,人也晕得不行,可即便如此,面对面前那一大一小两个询问的目光,赵令主还是摆了摆手,缓了一下便匆匆启程进山。

        而就在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昆仑山下了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初冬时节,山上的气候不及山下,加之风雪侵袭,此刻空气中更带着几分料峭。

        行走在山林之间,赵云澜不禁裹紧了他身上的棉袍。这衣服还是他老爹逼着他带上的,如今用来御寒简直合适得不能再合适,就连盘在他手腕上的龙子也跟着享福,不至于在大冷天站在寒风中。

        往年落雪封山之后的日子没了人气,山中便反而会更热闹些,然而今日却例外——凡间精怪偏安一隅者居多,胆小又惜命,遥遥感知到真龙身上的纯净灵力,便纷纷躲在暗处不敢冒头。赵云澜和沈巍带着小狐狸一路向山中走去,直到山林深处才听闻草丛内窸窸窣窣。与旁的精怪不同,这只大概是见着赵云澜带着的狐狸认了出来,便大着胆子躲在一旁偷偷地唤它:“小七,小七……”

        狐狸小七听见这声叫,赶忙“叽叽”了两声作为回应。赵云澜一听便停下了脚步,而后,他便见着一条挺大个的白色狐狸从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狐狸走了没两步,见到他和沈巍,便幻化成了一个人族女子的模样,女子长得极美,眉目间又带着媚,教赵令主看得险些丢了魂。

        “我去,大美人儿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出于欣赏,赵云澜也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而狐美人似乎并不在意赵云澜这个人类的感慨,不过也没失礼,抱起小七之后越过他微微朝沈巍颔首,“多谢大人将吾孙儿送回昆仑。”

        “……”

        一个“孙儿”打消了小赵大人本就不多的非分之想,让他连看着这位狐族女子的目光都多生出好几分敬重来。

        “留步,”一码归一码,虽然带小狐狸找到了家人,可关于它内丹的事儿还没解决,所以赵云澜敛神之后先是朝狐族女子拱手,而后才开口,“你可知是何人带走了他?”

        “……不知。”

        狐族女子不知他何出此言,先是一愣,而后才不由得打量起他这个不请自来的凡人。

        赵云澜见状知对方对自己并不信任,只得捡重点赶忙道出实情:

        “是这样的,小七他现在内丹被人夺走了,我们怀疑是把他带出昆仑山的人做的。”

        “什么!?”

        小七生来便比旁的狐狸孱弱,是以狐族婆婆起初并未察觉它内丹有异,此刻被赵云澜提起,也顾不得其他,先是抬手查了小七的身体,确认后又匆忙看向沈巍,“大人……”

        真龙一贯不管凡间事,但这次情况特殊,沈巍见她面色焦急,先是点头佐证赵云澜的说法,而后询问道,“它是何时走丢的?彼时可有陌生人来过这附近?”

        女子闻言细细回忆了一番,而后点头,“此地有山圣庇护,人族……鲜有能到此地的,此前百里也只有过二人,三个月前来的,是一对人族师徒。”

 

        那师徒二人确系带走小七的恶徒,昆仑山中走兽众多,有真龙出面稍加询问,便可证明这一事实。

        “那咱接下来怎么办?”

        离开昆仑山时,赵云澜不由得发问。

        虽然知道了始作俑者,可如何找寻二人在赵云澜眼中便又成了难题——这师徒二人自离开昆仑山之后便没了踪影,小七又说不清自己到底被带到了哪里,他和沈巍如果要想尽快找那两人,要回小七的内丹,那只用人间的法子便定是行不通的了。

        “先回京城,”沈巍摇身一变又一下子成了龙,下一秒连知会也无,便带着赵云澜腾云驾雾飞到了空中,随后才把话说完:“狐狸失去内丹走不了太远,他被带到的地方必定离镇魂令很近,不然撑不到被梼杌带回去。”

        “行,那一会儿回去了,你先在周边找找,我去问问我爹。”

        赵云澜听了这话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可好巧不巧就在他点头的时候,一不小心穿过云层看到了自己脚下飞驰而过的大河山川。

        “我滴个妈耶,这么高。”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被带着飞到万里高空。而且第一次他全程闭眼还落得个头晕目眩,这一回睁开眼看了,便不由得两股战战。

        ——他虽然自认不是个无胆之辈,可这也实在太高了。

        恍惚间,赵云澜下意识闭上了眼,手也用力薅住身下那条长虫身上的鳞片。而他一边薅一边还在心里胡思乱想——好在这龙身上的鳞不像鱼鳞似的,容易一薅一大把,不然照他这个手劲,只怕在他们抵达京城的时候,沈巍的脖子是要被他薅秃了。

        因为背上带着个人,沈巍有意放“慢”了速度,二人抵达京城时已是第二日清晨。赵老爹从屋里起来打水洗漱的时候,只觉得身前一阵清风吹过,紧接着他便看到自己家儿子抱着自己房门前的水缸做出一副呕吐状。

 

        “何方妖怪休伤我孩儿!”

        赵老爹照例抬手起势,大喝了一声。听闻这话赵云澜百忙之中抽空给了他老爹爹一大个儿白眼,“我没事儿,你别吵吵!”

        “哦……”

        赵老爹这才收势作罢,点点头乖乖上前替他拍着背,一边拍还一边问,“怎么了你这是?害喜了?”

        “我害哪门子喜我害喜?”

        赵云澜忍着恶心又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害喜什么意思么就瞎说?”

        自己这没常识的爹,成天除了研究道术,便是研究做饭,赵云澜敢打赌,他要是知道这词什么意思,自己就把他做的红烧陈皮全吃了。

        “呃……大概是闹肚子?”赵家爹凭借自己几乎约等于不存在的医学常识,试探着猜了一个答案。

        你看我就知道!

        听见这话,无故“害喜”的赵令主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他也懒得跟自己老爹扯皮,等到从天上下来的晕劲儿过去了,便开口询问起正事儿来。

        “对了,我问你,京城周围可有以妖怪内丹作为修炼法门的道士?”

        他之前走得匆忙,这会儿终于把狐狸小七被人夺走内丹的来龙去脉跟老爹讲了个清楚。而他这话也算是问巧了,以内丹作为法门的道士虽然没有,不过就在他不在的这两天里,赵老爹刚好替他接了京畿递上来的一封文书,文书里说的就是有一对天师师徒拐骗了生人,用其魂魄修道的事儿。

        赵云澜一听说有人打活人魂魄的注意,眉头一紧,面色也沉了下来——此等残忍术法以同胞性命为法门,不光令人不齿,也教人心寒。而且既然这对师徒手段如此残忍,那说不定害了小七的,也是他们。


——————————

澜(挠头):这长虫怎么还没事儿占人便宜呢?


年兽越来越罗里吧嗦了

这篇依旧是想写短结果一万多没去上炕

所以只能分上下了

先发7k

下篇周日更

说了这周炖肉就绝不拖到下周

年兽f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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